已经能够把他的白袍都染上黑印。
他一点点的摸索着水内,想要看看是否还能找到她的身体。
可是他已全然忘却,落入黑水崖的东西,全部都会被化为黑水。
他越往里走,水越深,深到已经可以把他的衣袍全部都染黑了。
他还想要进去,但是大日不许。
魔气已经将衣袍上的辉光消耗了不少,染得他浑身沉重,越来越无法自拔,再继续走下去的话,他的身体也会受伤。
他在和大日争执着。
直到大日也问了他一句,汝是对那个女人有了情愫吗?
朝日晞恍惚了。
他被大日强行带离了那片黑水崖,回到了日殿内。
大日为他清除了体内的魔气离去后,朝日晞才感觉,有了一点自己的意识。
他在追问那个问题。
汝是对那个女人有了情愫吗?
情愫?
是偏爱吗?
不是偏爱,是情爱。
他知道了,他对她,远不止偏爱,而是更深的感情,已经在他的心底里扎根,长出了一丝苗头,只是光疏忽,没有照耀它,任由它生长。
然后化作了情爱。
有了情爱,所以在知道月座杀了她的时候,他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,在知道自己失了信的时候,又是如此的自责,有了情爱,失去了她,是如此的心痛。
原来是对她有了情爱。
他有些颓然。
颓然的意识到他对现在才反应过来,可是所有的都如同倾倒的世界,不复存在了。
那些想要摆正回去的情绪,原来就是它。
已经永远的回不去了,它停留在了那里。
自责,心痛,怨恨。
门外有两人跪在了地上,在他还没有说话的时候,他们先请了罪。
“……常州有罪。”
“存光有罪。”
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他们把哀宫的事一一道来,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屋内的朝君。
朝君还是那身白袍,洁净无比,身上却没有了往日的辉光,身形看上去还有了些单薄。
他撑着小几,腰像被什么压垮了一样塌着,脸旁的白发垂落下来,遮掩了大半张脸,看不出是他是什么神情。
即便如此,确还是透出了股落寞。
他的情绪几经反复,失了往日的稳定。
心潮翻涌,那些弟子口中的话,险些又要将他给刺激到失去理智。
怎么会这样。
会这样阴差阳错。
为什么,为什么?
朝日晞不断地问自己,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她在他离开前,找过他,却被如此的阴差阳错的给错过。
若是他没有离开那么早,若是他不避让自己的情感,若是他更早一步察觉自己对她有了情愫,若是会不会,她不会死?
想到很多如果,那些如果后的结局是这样的完美,完美的避开她的死亡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面对着这样残忍痛苦的现实。
两相对比之下,他已然无法。
无法想象,无法接受,无法释怀。
没有如果,他改变不了事实。
原来是自己,害死了她。
他才是有罪的人。
门外的弟子久久未等到朝君的回应,眼中带着些许迟疑,终于轻声开口:“朝君……”
才听到他说了一句。
“退下”
然后日殿的门就在他们眼前被猛然阖闭。
二人对这样的发展显然是没有料到,只能忐忑的离开了日殿。
“朝日晞在哪里?”
月夜胧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。
若不是大月及时出手相护,他的头怕是早就落在了雪界的地上了。
好得很,真是好得很。
这个仇他不报是不可能的。
大日的弟子很是奇怪的看着他,朝君大人进了问心殿,这不是整个上天都都知道吗?
怎么月座还来问。
因为月夜胧刚被大月给放出来。
为了怕双方再次起冲突,大月特地在朝日晞进了问心殿后才把月夜胧放出。
如今雪界太平,天魔之乱已平,即便执掌者暂离,也不会生出什么乱子。
“月座大人不知道吗?朝君大人进了问心殿。”
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,弟子们也认为朝日晞进了问心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毕竟在轮值后执掌人们都需要进入问心殿问心。
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惯例了。
“好,好得很。”
听了大日弟子说的话,他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里淬着毒。
日月都护着他,朝日晞进了问心殿才把他给放出来。
他倒要看看,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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