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慕容韫玉更衣梳头毕,听到大公主府来人请出诊,慕容鸾音已经登车去了的消息,又想到那杨惠风要他偿命的那番狠话,心生疑窦,右眼皮狂跳不止,想到为今之计,唯有萧远峥能护住慕容鸾音不受辱,忙忙的骑马出门去了。
却说萧远峥,得知大理寺狱中有要犯出了问题,就快马加鞭去了大理寺。
彼时,孟凡尘和胡狸已等在大理寺狱门口,甫一瞧见萧远峥赶到,就双双上前躬身作揖,随后就把萧远峥引到了大狱的最深处。
最深处牢房内只关押了一个重刑犯,那就是玉在山。
此处黑暗无光,只每日狱卒挑着灯来送饭时,才有光亮。
这会儿,却是挪来两座塔形灯架,把此处照的灯火通明。
铁笼之内,玉在山浑身脏污,散发恶臭,正抱着自己的左臂在啃食,整个小手臂没了,一双脚也没了。
孟凡尘和胡狸站在门旁两边,一左一右高高挑着布帘子,孟凡尘咽下一口口水就道:“大人,您看到了吧,这玉在山在啃食自己,他、他不是人了。”
萧远峥举步入内,靠近铁笼,玉在山蠕动的腮帮子一停,猛地抬起头,露出一双殷红邪性的眼睛来。
萧远峥心生惊骇,面上不动声色问道: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
孟凡尘不敢入内,躲在门外道:“此事、此事还要从一个叫周锅盖的狱卒失踪的事情说起,他是负责给犯人送饭的狱卒之一。也不是,还要从玉在山被关在此处,日夜哭嚎吼叫说起,因着狱卒们都知道他疯了,故此他日夜哭嚎吼叫就没人在意,只遵上面吩咐把他吼叫出来的只言片语如实记录。后来这玉在山就安静了,狱卒们乐得耳朵清净,越发无人在意,不久后就有个狱卒嘀咕说大狱里老鼠减少了,还问同僚是不是谁撒了老鼠药。再后来,发俸禄的时候,牢头就发现少了一个狱卒。”
这时,萧远峥猛地发现,玉在山身上穿的不是麻布囚服,而是一件破烂的赭色长袍,赭色粗布长袍乃是狱卒的公服。
萧远峥立时得出一个惊悚的推断来,不死心的问出口,“他身上的狱卒公服哪来的?”
胡狸猛咽一口口水,白着脸道:“我们遍寻不着狱卒周锅盖,悚然发现玉在山身上多了一件狱卒公服,关押他的铁笼子里多了一滩血迹,待得我们又发现玉在山连自己也吃以后,我们推断出,周锅盖极有可能在给他送饭,靠近铁笼时,被他制住,而后被、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了。”
萧远峥倒吸一口凉气,“人体骨头极其坚硬,他总不能把骨头也吃了,骨头呢?”
就在这时,笼子内的玉在山仿佛认出了萧远峥,一面发出怪笑声,一面挪开屁股,用手刨了刨屁股下的泥土,就刨出一根骨头来,高高举起,递向笼外。
那是一根人体胫骨。
萧远峥蓦地闭目,再睁眼时,冷落寒霜,“狱卒周锅盖以身殉职,稍后你们收敛他的尸骨厚葬,至于抚恤银……孟少卿,稍后你把周锅盖家中情况写成折页交给我,待得我向陛下禀报玉在山的罪行时,一起呈上。”
孟凡尘连忙应“是”。
“玉在山疯了以后,可又吐露出什么?”
孟凡尘连忙把挂在门外墙上的记录册子摘下来,两手捧着恭敬递给萧远峥,“都在这里了。”
萧远峥翻开一看,就只见上面反反复复写着几句话:
我要吃人!
杀了我!
求求你们了,给我人肉吃!
杀了我!杀了我!求求你们杀了我!
羊、球,羊球!羊球!羊球!
萧远峥心想,从玉在山的症状看,他应该也是吃了长生丹,中了毒,所以他吼叫着吃人,而这些狱卒只以为这是发疯之人的疯言疯语,只做记录,没放在心上。可这羊球是什么意思?
“孟少卿,这是何意?”
孟凡尘额上冒汗连忙道:“这册子上,都是狱卒们听玉在山的吼叫,如实记录的,连成一句话的还好分辨,单个的模糊的词,例如这羊球二字,是狱卒听音胡乱对应上的两个字,实在不知是什么意思。”
萧远峥皱眉沉思,没言语。
就在这时,牢头来禀报道:“萧大人,您的小厮观棋来传话,说是您的舅兄慕容大爷正在大门外候着,有要命的急事相求。”
萧远峥听了,不知怎的就生出不祥的预感来,扔下记录册子,大步流星向外奔
原来是你待……
待得萧远峥疾步奔至大理寺门外,就见慕容韫玉正扶着石狮子连打两个喷嚏。
“可是阿音出事了?”
慕容韫玉拿帕子擦擦鼻子,听见他声音发颤,连忙安抚道:“你先别急,她带了你给的那两个长随去的。”
萧远峥一听,颤栗的心脏稍安,拧起剑眉,冷冷道:“你最好真有要命的急事求我。”
慕容韫玉又打一个喷嚏,才急忙道:“我想着性命是无碍的,就怕会受辱,唯有你去才能从大公主府上把阿音捞出来。事情是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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