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陛下,快,太医,陛下吐血了。”
容许她留下孩子崔湄哭的累了,……
崔湄哭的累了,睡了过去,手里仍旧握着那只尖锐的簪,醒过来时饥肠辘辘,她的首饰已经一件不差的都拿了回来,整齐摆在托盘中。
旁边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,晶莹的白米饭,制作精致的菜,还有一盅炖的软烂的羹汤。
但崔湄不敢碰。
陆子期如此容不下这个孩子,她怕他会在汤里添加滑胎的东西,她已经隐隐察觉到,陆子期那谦虚的外表下,隐藏着某些偏执疯狂的东西,就跟萧昶一样。
她已经将一个萧昶抚慰到,至少成了一个正常人,真是不想再费劲心力的,去跟陆子期相处。
在萧昶身边,她熬了这么久,付出得到回报,就等着果实成熟她坐享其成的时候,有人把她的树给刨了,果子不仅摘了,还掷到地上,踩了个稀巴烂。
“不饿吗?这些不是你爱吃的?”陆子期不知何时,竟出现在屏风之后。
米饭软糯,晶莹如同细小米珠,绿油油的小青菜,只有瘦肉没有半点肥肉的酥鸭,种类不多,却的的确确都是她爱吃的。
但崔湄不信任他,低着头,不说话。
陆子期心中一阵绞痛难当:“吃一点吧,你这些天,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,便是不为了自己,为了肚子里的孩子,也不能一直水米未进。”
崔湄不仅不说话,还往床榻里缩了缩。
她竟惧怕他至此!
“别怕我,好嘛?”陆子期一阵心酸:“我只是太激动了,想的也自以为是,我没有变,我还是你的陆哥哥。”
崔湄抬起头,脸上满是惊惧:“我,不吃。”
“这样下去,你身子会受不住。”
“你也会关心我的身子,你要打掉我的孩子时,怎么不关心我的身子?”
陆子期一噎:“是我想左了,我道歉,湄儿,别折磨自己,陆哥哥心疼,你要怎得,才能吃饭?”
崔湄眼珠转了转,提出了条件。
陆子期寻了个孕妇来,崔湄跟她同吃一碗,她吃一口完全没事,自己才吃一口。
人活在世上,就有高低贵贱,有的人的性命,不值钱,这个道理崔湄早就知晓,让这个孕妇来,何尝不是替她来挡灾。
孕妇腹中只是个普通百姓,她腹中却是皇子皇女,有朝一日,自己也竟成了那些糟践人性命的权贵一员,可她没办法,她实在迫不得已。
“你当真是自愿的吗?”她问那孕妇。
孕妇穿着粗麻衣裳,上头到处都是打着的布丁,手上全是茧子,皮肤粗糙,显然是苦出身。
“那位郎君说会给我银子,跟贵人吃一样的饭菜,我们这样的穷人家,想都不敢想,家里省了口粮,我也能赚些银子。”
崔湄叹气,底层百姓,光是活着就够艰难了,如果不是攀上萧昶,她原本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。
“抱歉,我实在,情非得已。”崔湄确实难过,但她已经没有选择,要护着腹中的孩子,她如今的处境,很难为别人承诺什么。
“你可能会因为替我试饭菜,对肚中孩子有危害,我还是要再问一句,你当真,是自愿吗?”
“是自愿的,这活计清闲,还包饭菜给银子,上哪找去,民妇跟贵人们
不一样,生了孩子也不金贵,当家的让人算了,民妇肚子里这个是个丫头片子,赔钱货,又不是男胎,有损伤也没事,能多挣几个银子才是正经。”农妇讨好的笑,生怕崔湄说担心她身体,不要她,失了这赚钱的机会。
崔湄心口有些痛,她想到了些不好的记忆。
拿出一根金簪,递给她:“算是给你的酬谢,这是我的那份,你自己收好。”
崔湄顿了顿,嘱咐道:“当做你的傍身钱,你偷偷收好,别给你男人知道,将来给你女儿做嫁妆。”
农妇女千恩万谢,却有些不屑:“这,这丫头片子要什么嫁妆呢,民妇的儿子还没娶媳妇儿呢。”
崔湄心中怆然。
有了这农妇,崔湄才敢喝水吃饭,却也只能数着手指头过日子。
陆子期每日都到她院中坐一坐,不说话,只是默默的看着她。
崔湄不愿跟他虚与委蛇,她实在很怕他,却更不能刺激他,只能假装他不存在,在这个地方,那些女护卫们,知道她是萧昶的女人,狗皇帝的女人,看她的目光,都是面色不善的。
除了陆子期,在这里,没人能护得住她。
于是在他提出要谈一谈的时候,崔湄答应了。
他说坦诚相待,也说她可以问他任何问题,崔湄想了很多,他到底为什么从忠君爱国的读书人,变成叛党的?
她从前只是个普通老百姓,却也知道当叛党是没好处的,哪怕都要饿死的时候,她那愚钝粗鲁的父亲,卖妻卖女,也没想落草做强盗。
现在大周,还没到气数已尽的时候呢。
从骨子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