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江芸芸看着他傲然的脸,倒是笑了起来:“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,你怎么不和我比四书五经。”
&esp;&esp;顾溥失笑:“我一个打仗的,干嘛要和你比读书?”
&esp;&esp;“那我一个读书的,干嘛要和你比打架。”江芸芸反问。
&esp;&esp;顾溥沉默,眉心先是微微一动,随后又紧紧皱起。
&esp;&esp;这场本是碾压式的威吓性对话,不知不觉就被这个小童带成了一场幼稚的对话。
&esp;&esp;——他完全被牵着鼻子走。
&esp;&esp;“你倒是有诡谲奇异的名家气派。”顾溥蹲下来身来,和小童平视,“控名指实,苛察缴绕,好厉害的口舌。”
&esp;&esp;名家是战国中期非常活跃的学派,开山人物是邓析,最有名的人物是惠子,但让它在后世还留有声息的是公孙龙的白马辩。
&esp;&esp;总的来说名学留在史书上大概是一个辩论学的形态,众所皆知,辩论很容易演变成抬杠,所有这个门派在历史上名声一直不好。
&esp;&esp;顾溥说他有名家气派,其实在骂人,骂得还挺脏!
&esp;&esp;江芸芸倒是不生气,反而露齿一笑,得意说道:“我可得到辩论赛第一!”
&esp;&esp;顾溥见她笑了起来,也跟着笑了起来:“你真是有趣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休息好了,站直身子,继续问道;“你还逛花园吗?”
&esp;&esp;顾溥也跟着站了起来,冷不丁说道:“苗人没有起义,是桑植安抚司土官性格残虐,苗人群起反抗,地方官以为是苗人暴乱,这才让我去镇压,我过去也只是把首领处置了,其他人都放回去了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仰着头看着他,愣了一会儿才想起,这是在回答她一开始的问题,长长哦了一声,大声夸了一句:“那您真是是非分明,是个大好官!”
&esp;&esp;明明是吹捧的话,顾溥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受用,只是动了动粗黑的眉毛。
&esp;&esp;这一次顾溥没有大步流星往前走,反而放慢脚步,甚至还会等一会儿江芸芸,只是两人一路上并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&esp;&esp;他们明明各有心思,却不再试探讥讽。
&esp;&esp;两人穿过花园,正好看到江来富恭恭敬敬站在门口,远远见了人就露出殷勤的笑来。
&esp;&esp;江芸芸脚步一顿,面前之人便敏锐地停了下来,扭头看了过来。
&esp;&esp;“武将可以擅离职守吗?”她冷不丁问道。
&esp;&esp;顾溥微微一笑:“自然不行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打量着他,一脸严肃。
&esp;&esp;“但我回家祭祖。”顾溥促狭一下,“我祖上原是湘潭人,但在前朝迁至江都县,也就是现在扬州府,祖坟都在这里,我十三岁袭爵后就不曾回过扬州,如今战事大捷,陛下自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为难我。”
&esp;&esp;这回换江芸芸打量着他,神色冷静,瞧不出到底相信了没。
&esp;&esp;远远的,江来富见两人一高一低,面对面站着,脸色都非常严肃,心中咯噔一声,自觉肩负老爷重任,便匆匆跑了上来。
&esp;&esp;“顾将军~”他殷勤地喊了一声,“正厅开席了,请您过去呢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和顾溥齐齐打了一个哆嗦。
&esp;&esp;好大一男儿还能有这么夹的声音。
&esp;&esp;江芸芸奇奇怪怪地看了一眼江来富,又看了一眼顾溥。
&esp;&esp;——这人地位这么高?
&esp;&esp;顾溥皱眉,欲言又止,最后转身离开,脚步匆匆,生怕走慢了,就被江来富黏上了。
&esp;&esp;江来富见人走远了,立马板下脸来:“那可是顾将军,二公子刚才怎么还敢和人摆脸色,人家来做客,可别坏了人家的兴致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撇了撇嘴,但想了想还是问道:“顾将军是我们请来的嘛?”
&esp;&esp;江来富骄傲地抬了抬胸膛:“自然不是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不是?那你骄傲什么?”
&esp;&esp;“那不是说明我们江家在扬州有名气,大小姐出嫁,连大将军都来凑热闹。”江来富与有荣焉说道。
&esp;&esp;江芸芸龇了龇牙:“你不觉得他和上次那个什么张公子一样奇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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