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朱厚照冷笑一声,头也不回就跑了:“我给你去打听打听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看着匆匆离开的太子殿下,无奈摇头。
&esp;&esp;“真是这个意思吗?”张道长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,手里拎着已经洗不干净的毯子,“这些阁老人这么好,这么努力为你出气嘛?”
&esp;&esp;江芸芸收回视线,笑了起来:“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,不过是借刀杀人,各取所需而已。”
&esp;&esp;张道长撇了撇嘴:“清除异己是吧,哼,当官的良心都坏得很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看着他不高兴的样子,打趣着:“怪不得我瞧着你对这几日来看我的人都没个好脸色,我也是当官的啊。”
&esp;&esp;“你和他们可不一样。”张道长理直气壮说道,“你江芸可不是干这些事情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笑得不行:“你又捧着你这东西做什么?洗不干净了,回头我买一条新的给你。”
&esp;&esp;张道长叹气,唉声叹气走了进来:“你不懂,这个是我为你做的百衲衣。”
&esp;&esp;“给我的?”江芸芸惊讶,“给我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你之前的长明灯不是点不起来吗,观主说大概是体弱,叫我做一个百衲衣供奉起来的,我讨了家中有十岁女童的一百家才收集的,做了三个月的,那天刚拿出来的。”张道长委屈坏了,“现在还能供奉嘛,会不会说我们不恭敬啊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错愕地看着面前的道士,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。
&esp;&esp;一百家,还要家中有十岁女童,一听便知道是个辛苦事,要知道张道长平日里多走两步路就要开始叫唤的人,好吃懒做第一名。
&esp;&esp;还是张道长察觉到她的失态,连忙把百衲衣卷了起来:“嗐,我也是最近没事干,算了,我去隔壁问问观主,那老道年纪大,什么都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“谢谢你,张道长。”江芸芸低声说道。
&esp;&esp;张道长背对着她,没说话。
&esp;&esp;“可我是不信命的。”江芸芸笑说着,“我也不是因为长明灯百衲衣谢你的,只是想着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,你一直在我身边,所以谢谢你。”
&esp;&esp;张道长冷哼一声,抱紧手中的百衲衣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&esp;&esp;京城一阵腥风血雨,刘健见着这次机会,把格外反对江芸的人,顺便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都赶走了。
&esp;&esp;他并非改革派,甚至是求稳,但他觉得江芸是一个能用的人,他的办法有些激进,但尚有可取之处,更能稳定整个朝廷,本事该好好用起来的人,但有些人真的太能搅事了,不若借着这次机会一并赶走。
&esp;&esp;“那银子中有几块是南直隶那边来的。”牟斌赶在暮鼓前走入内阁,低声说道。
&esp;&esp;众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。
&esp;&esp;“可有证据?”李东阳着急问道。
&esp;&esp;牟斌摇头,甚至解释道:“南北直隶做生意之频繁本就难以清算,这次能发现还是因为之前江学士在清理旧钱时,在各省的银子中加入省名,这才在今日的仔细清点中发现的。”
&esp;&esp;“也只有商人能最快的触及新银子。”李东阳直截了当说道。
&esp;&esp;牟斌欲言又止。
&esp;&esp;“南北做生意的太多了,不好如此评断。”刘健直接说道。
&esp;&esp;李东阳握紧双手。
&esp;&esp;“这事怕是要问江其归的意见了。”谢迁缓和气氛说道。
&esp;&esp;深夜,牟斌拜访,顺势说起此事。
&esp;&esp;江芸芸追问道:“有证据吗?”
&esp;&esp;牟斌摇头:“但算起来,你和他们本就有纠葛。”
&esp;&esp;“那都是揣测。”江芸芸想了想,又说道,“我觉得江苍不是这样的人,他其实很软弱。”
&esp;&esp;牟斌借着昏暗的烛光,打量着面前神色镇定的年轻人,惊觉当年稚气懵懂的小孩如今也是搅弄京城风云的人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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