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商悯手指点了点膝盖,心中浮现出答案——皇帝的贴身太监或宫女。
&esp;&esp;他们照顾皇帝的饮食起居,却只是小小奴婢,既是皇帝的手眼,也是他的鹰犬。皇帝身边的胡公公不仅是贴身大太监,还是绣衣局的掌管者,身份既卑微又握有不小的权力,朝堂之上,人人敬畏。
&esp;&esp;用陶俑取代胡公公,太难,有太多人盯着他。
&esp;&esp;但是取代一个绣衣局的小太监,应该容易得多,不是没有机会。
&esp;&esp;只等商悯功力精进,能全天操控陶俑,就可谋划一二了。
&esp;&esp;她缓缓呼出一口气,脑海中的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&esp;&esp;第53章
&esp;&esp;夜色寒凉, 月亮被乌云遮盖,今晚是个阴天。
&esp;&esp;停留在承安园外大树鸟窝中的陶俑小人身体膨胀,转瞬幻化为身外化身。
&esp;&esp;商悯左右顾盼, 见周遭无人,步伐轻盈地跳下树,驭使身外化身融入宿阳城的夜色之中。
&esp;&esp;一路奔行, 她来到长阳君府,熟门熟路地从后街围墙附近翻进去。
&esp;&esp;长阳君和孟修贤应当还未安寝, 因为商悯提前跟他们传了信说了要来,可是当她向屋内望去却见内间一片漆黑, 什么都看不见。
&esp;&esp;商悯思索片刻,将屋门开了一道缝闪身进入,在黑暗中摸索走了几步, 穿过一层肉眼无法辨识的界限, 她眼前忽然亮起了灯光,二老正坐在书桌旁笑意慈祥地望着她。
&esp;&esp;一侧的书桌上, 蚀音灵烛静静燃烧, 烛火笼罩范围内是任何人都无法窥探的结界。
&esp;&esp;“这奇物真是有用,我把眼睛贴在窗户上都看不见屋里有人呢。”商悯放松下来,在姥姥的招呼下入坐。
&esp;&esp;“悯儿让我们查的事,已经清楚了。”长阳君道, “最迟六月,今年在民间遴选宫女和太监就会入宫。绣衣局也会从中挑人,他们多选用年龄小根骨佳,且无亲人牵绊的人从小培养。现下时候还早, 那些宫女太监才过了初选,被安置在城西郊的宫宇内教导规矩。”
&esp;&esp;“那边的管事者是什么来路?可有背景?”商悯细致地问。
&esp;&esp;“那儿的管事太监正是皇帝身边胡公公的徒弟, 姓涂,叫涂玉安。至于更多的……终究是姥姥这边能探听的有限。”
&esp;&esp;商悯立刻道:“如果不好探查,那就不要探查了,姥姥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而让自己身犯险境。”
&esp;&esp;孟修贤谨慎提醒:“悯儿,不管你想办什么事,切记得收拾好首尾。像买通线人这种事,可能会将你置于险地,人心隔肚皮啊。”
&esp;&esp;“姥爷放心,悯儿没有那么莽撞,不该做的事我不会去做。”商悯道。
&esp;&esp;孟修贤这才放下心,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纸上画的是皇宫大内的地图,侍卫的守卫点交接班时间,以及宫女太监出宫采买通行的小门都被标得清清楚楚。
&esp;&esp;除此之外,长阳君还给了商悯一份宿阳枢密部门的内部构造图纸,府衙、天牢、政务司一应俱全。
&esp;&esp;“你想做什么,我和你姥爷也不多去问了。这些东西是我们俩凭借记忆连夜画出来的,有些院、司便是我二人也只是了解个大概。你记下它们就好,不要留图纸在身侧。”
&esp;&esp;长阳君妥帖地嘱咐。
&esp;&esp;“你在宿阳日子还长,频繁夜入君府,一个不慎就会被发现,我们索性将该交给你的东西一次性给齐,免得你哪日就用到了。”
&esp;&esp;商悯重重点头: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可怜你深陷危难,我们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。”长阳君怅然。
&esp;&esp;“姥姥说哪里的话?您二老为我做的足够多了,宿阳天子脚下,终究不比别处。”商悯反过来宽慰他们,“谭皇后之母国虽不是当今六强国之一,但也算是国力强盛,威慑一方。她贵为一朝皇后,尚且不能庇护自己的侄子,可见此地就是泥潭。莫说是我等质子……就连身居高位者,风云变幻间一个不慎也会被这泥潭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。”
&esp;&esp;她对着两位老人拜了拜:“外孙女不是无知小儿了,也从未奢望过能在宿阳安安稳稳度日。”
&esp;&esp;“绣衣局不是好惹的,悯儿万务当心。”孟修贤道,“这绣衣局内的探子暗卫个个武艺超群,功夫邪门,应当是修炼了什么特殊法门。照平常人习武,练上十几二十年才登堂入室也算正常,可绣衣局的太监们多则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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