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便是谭国的国君。”
&esp;&esp;谭桢端详商悯片刻,唇边露出淡淡的笑:“都不用真名,这应当是师徒传承吧。敛雨客初见我时,也不知用什么神秘的功法遮挡了面目,竟叫我记不起他的相貌,看你如今脸上却没有用这种功法,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。”
&esp;&esp;“名字是假的,助谭国之心是真的。面目是伪装的,但行动是伪装不了的。”商悯笑笑。
&esp;&esp;“大人不要误会,谭桢只是想记得救国恩人的面貌罢了。”
&esp;&esp;谭桢恭恭敬敬地对着商悯行了一礼,“能有诸位相助,是谭国之幸。”
&esp;&esp;商悯避开这一拜,道:“只是略尽绵力,称不上是救国恩人。”她稍一停顿,“事情紧急,请谭公屏退左右,我有话,要单独讲与您听。”
&esp;&esp;“正好,我也有事要请大人指教。”谭桢道。
&esp;&esp;第156章
&esp;&esp;待该走的人都走了, 殿内只剩下谭桢和商悯两人。
&esp;&esp;商悯抬手布下结界,引得谭桢挑眉讶异地打量,这手她的确在敛雨客身上见识过。
&esp;&esp;“料想谭公所想之事与我所说之事大致相同, 请谭公先问。”商悯道。
&esp;&esp;谭桢亦是开门见山:“渡口停战了,依大人看,攻谭还会继续吗?”
&esp;&esp;“会, 停战是暂时的。”商悯答得斩钉截铁,没有丝毫修饰, 直接打破了谭桢心中最后一丝期望。
&esp;&esp;她脸上不可避免地显露出失望之色,眼神更显疲惫。
&esp;&esp;“谭公不问问, 我为何会如此说吗?”商悯静静看她。
&esp;&esp;谭桢轻轻揉了一下眉心,道:“何须我问呢?大人来谭国不就是为了此事吗?”
&esp;&esp;“我听老师讲,谭公您在老谭公决心祭天柱之前坚定主战, 不愿以国君之命换取可能的和平。”商悯细细观察她的神色, “谭公今日失望,是想主和?”
&esp;&esp;“大人不必如此试探。”谭桢眉目间显出冷然, “父亲为国而死, 我欲为父报仇,可不得不考虑谭国上下百姓。百姓不想打仗,若燕军已有不战之势,我却为报仇而命谭军抗燕, 那便是罔顾人命。假如咽下这血海深仇能换来谭国人安居乐业,那我……愿忍。”
&esp;&esp;商悯听闻此言略感安心。她就怕谭桢自己也把希望寄托在和新皇和谈上,这大燕属实是烂到了根子里,不管换多少个皇帝, 皇帝都是不管事儿的,真正管事儿的是谭闻秋。
&esp;&esp;要是连谭桢自己都丧失了抵抗的决心, 那商悯也不用费尽心思来峪州了,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得了,因为扶不起来。
&esp;&esp;“谭公心系百姓,为天下表率。可惜谭公仁厚,谭公的敌人却没您这样的仁心。”商悯道,“您可知,为什么妖非要让大燕攻谭?”
&esp;&esp;“为何?”谭桢双目死死盯着商悯。
&esp;&esp;“因为他们把打败人族的胜机都压在了这上面。”商悯直白地解答,“谭国天柱下,镇压着一位实力抵达了圣境的妖孽,她想破封而出。天柱勾连一国气运,若想毁灭天柱,便要毁灭一国,动摇国之基石,甚至要动摇整个大燕的基石,这才能令她破封而出。”
&esp;&esp;谭桢心头大骇,震惊之际,居然瞬间抓住了重点,急急追问:“那妖孽既然被封在天柱之下,如何能插手外界之事,是不是另有大妖要救它?谁是那最大的妖孽,它藏在何处,它是谁?!”
&esp;&esp;“谭闻秋。”商悯口中说出这三字。
&esp;&esp;谭桢浑身一震,脚下站立不稳,一个趔趄倒向一旁,商悯赶紧伸手扶住了她。肢体接触之下,她突然发觉谭桢身体瘦得可怕,隔着衣服也能摸到腕上硌手的骨头。
&esp;&esp;她胸腔起伏,脸色先是煞白,紧接着血气上涌,“哇”地喷出一口血。
&esp;&esp;“……姑母?竟然是她……不,果然是她。”谭桢惨然大笑,笑声凄凉,大笑间又有血咳了出来。
&esp;&esp;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&esp;&esp;商悯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被吓了一跳,顿感后悔。
&esp;&esp;她实在没想到谭桢殚精竭虑身体虚弱到这种地步,听到这等消息后又心绪震荡到当场吐血。早知道就缓些告诉她了,再不济也得注意方式,直接把谭闻秋的名字扔过去确实会让人接受不了。
&esp;&esp;更何况谭闻秋是她姑母。
&esp;&esp;祸国者是血脉亲人,是导致战乱的罪魁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