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八百年前大燕灭虞，四百年前肃国灭国，二十年前伐梁之战，以及最近的攻谭之战。
&esp;&esp;中间还有别的导致大燕疆土异变的大战吗？
&esp;&esp;商悯想了一下天下九根天柱的方位，心里咯噔一声，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&esp;&esp;五百年前大燕还有一战，那时肃国未灭，大燕强盛，群英荟萃，然北部仍有蛮族侵扰，不肯归顺大燕。
&esp;&esp;此战之后，北地一统，蛮族被驱逐至苦寒边地不敢轻易南下，六强国中多出一席，燕皇亲封商家先祖为王，命其世代镇守北地。之后各国相贺，大燕舆图上多出一片广阔疆土，其名为“武”。
&esp;&esp;这一战，是武王逐鬼方之战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武国朝鹿城，王宫之内。
&esp;&esp;时局易变，武国内部亦有不和谐之声，武王商溯连日召集大臣商讨国事，风雨欲来的气息席卷上下，就连走在王宫之中，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肃杀之气。
&esp;&esp;武国右相赵素尘已多日未眠，武王令人专门收拾了一间偏殿好让她有个休息的地方，可是心有不安，如何能入睡？
&esp;&esp;今日赵素尘一进政殿，看到商溯桌上和地上散落着密报和奏折，而他正看一封密报看得入神，眉头紧皱，头也没抬。
&esp;&esp;赵素尘上前将地上的奏折一一拾起放在桌角，桌上东西太乱，叫人无从下手，她叹了口气，索性不再帮商溯收拾，就站在旁边等他看完密报。
&esp;&esp;商溯读完密报，直接将它递给赵素尘，赵素尘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何事。
&esp;&esp;她默然道：“终究还是开战了。”
&esp;&esp;“武国和鬼方必有一战，他们也知道，待武国积蓄够力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灭族。”商溯道，“只是这时间，不凑巧。”
&esp;&esp;“哪里是不凑巧，我看是太凑巧了。”赵素尘冷笑，“原本那猜测我仅有两成把握，现在已是十成……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鬼方受妖所控，被妖驱使。
&esp;&esp;这是赵素尘提出的，且颇有依据。
&esp;&esp;自大虞被灭后，鬼方部族脱离大虞成立鬼方国，誓死不归顺大燕。据往年拷问鬼方战俘可知，鬼方境内虽有天柱，然而早八百年前就断了祭祀，亡者不入天柱安葬，也没有祭祀主持祭天大典。
&esp;&esp;在鬼方看来，那天柱真就跟铁疙瘩没什么两样。
&esp;&esp;且鬼方诸部混战，一族尚且不统一，哪里来的余力供奉天柱？相比谭国天柱，这鬼方天柱才是最脆弱的。
&esp;&esp;自攻谭战起，鬼方就偶有异动。
&esp;&esp;而今结盟书一发，鬼方竟与武国彻底开战。
&esp;&esp;试问，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？
&esp;&esp;赵素尘不信，商溯也不信。
&esp;&esp;“他们动了也好，总好过不动，在我武国兵力南下之际突袭边境。”商溯沉稳道，“看来相比天下大乱，那妖物更想尽快拿下谭国。”
&esp;&esp;“忠顺公指挥战局，稳妥吗？”赵素尘问。
&esp;&esp;“稳妥……叫靖之也去吧，总要历练。”商溯略作思考。
&esp;&esp;赵素尘顺势道：“关于这事儿，元慈来找我了，要我跟你说和。”
&esp;&esp;“那丫头也想去战场？”
&esp;&esp;“还有商允，他们姐弟俩都想去。”
&esp;&esp;商溯似是权衡了一息，“那就让他们去吧，心大些也不是坏处，只看能不能把握得住。”
&esp;&esp;赵素尘颔首，随后问：“悯儿可有传信？”
&esp;&esp;这话刚一出口，商溯手边的两面金蟾便叮当一响，他一愣，笑道：“你和她倒是心有灵犀。”
&esp;&esp;金丸取出，商溯展信阅读。
&esp;&esp;最近商悯传信相当频繁，子邺被拘禁，两面金蟾不适合放在他那边，现在是商悯随身携带，方便跟商溯时时传信。
&esp;&esp;赵素尘不等他读完便问：“她到哪儿了？”
&esp;&esp;“说是进翟国地界了，嘱咐我当心鬼方，还说了肃国的事。”商溯将信交给她。
&esp;&esp;赵素尘面带忧色地读完，严肃道：“臣有一提议，还望王上允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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